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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四大族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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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件隱藏了十八年的事,經金武的口中說了出來。聽得父母慘死的淩風,內心一陣淒涼。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對仇人的憎恨,無奈,他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,要說為父母報仇,根本是無望之談。

“風兒,爹對不起你,沒能找出殺害你父母的兇手,沒能找到你的親哥哥。”內疚的金武,慚愧地看著淩風。

現在的淩風什麽都不想,一心只想為父母報仇:“爹,這事你不要過意不去,你已經盡力了。”

雖淩風能體諒他,然而金武心中有愧,他慚愧道:“以後你就叫我金武叔叔吧!”

“一日為師終身為父,就算你不是我的親生父親,在我心裏你和娘是我的再生父母。”

聽到這句話的金武,欣慰地笑了,他拍了拍淩風的肩膀:“好孩子!時候不早了,早點休息吧!”稍有失落的金武,帶著愧疚離開了。

“淩風哥,淩風哥……”一大早地,金紫衣匆匆忙忙地跑到了淩風的房間。

房間裏空蕩蕩的,淩風早就出去了,金紫衣眉頭微微蹙著,眼神很是迷茫:“奇怪,淩風哥這麽早去哪兒了?”

“嘶嘶……”後院處,淩風握著劍正練習著,這麽多年來,他很少像今天這麽努力地練劍,可能是因為知道父母的死因吧!

順勢望去,淩風出劍快,卻沒有威力,招式雖精練,但不夠力道,整套劍法破綻百出。多年來,苦於修煉的他,一直停留在第二煉體,並不是他不夠勤奮,他的造化和他自身的身體素質有關。他體質薄弱,縱使他再怎麽練,功力也不會增長。

“嘩嘩”持劍的淩風朝著後院角落處的一棵小樹胡亂地砍殺著,嘴上喊道:“為什麽?為什麽?我是不是很笨,連一套簡單的劍法都不能練好。”

“沙沙”一道腳步聲發出,金武站在淩風的身後。

“風兒,練劍之人切不可急於求成,那樣對身體有害的。”金武說道。

淩風收起了劍,轉身走到金武的身邊,臉上布滿了委屈,道:“這麽多年了,我的煉體毫無增長,我很恨自己。”

其實,金武知道淩風煉體無法長進的原因,只是他沒有告訴淩風,因為他知道如果告訴了淩風,只會令淩風煩惱,他嘆息道:“只可惜我沒有功力,如果我有功力,我便可以幫助你。”這麽多年來,金武只有指導淩風修煉,卻不能親手教授,這也是他的遺憾,他遺憾自己的劍法無法傳授給淩風。

“淩風哥,爹,你們在這兒呢?”走過來的金紫衣,會心一語。

“你們聊,爹回房去了。”轉身,金武往自己的臥房走去了。

金武的神情,引起了金紫衣的註意,她疑惑道:“淩風哥,爹這是怎麽了?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。”

“沒事,你找我有事嗎?”淩風反問道。

再看淩風一派落寞的表情,金紫衣好奇心愈深,她追問道:“沒事,看你滿心憂愁的,肯定有事瞞著我,爹和你說什麽了?”

“你還是問你爹吧!”

“我爹?”淩風的話讓金紫衣更加疑惑了,她感覺淩風變了,變得郁郁寡歡,變得不再像以前那樣開朗了。

回到房間的金武,憂傷地坐在房間內,梳妝臺前的楊雪正插著珠花,黝黑的頭發盤在一起,待梳好妝,楊雪起身,當她看見金武憂愁地坐在那兒,便知發生了什麽。

“金武,你已經告訴風兒了?”

金武點了點頭,沒有回話,一副落寞的樣子。楊雪晃了晃他,嘆息道:“風兒這孩子,以後的路該怎麽走啊!”

在一片樹林裏,一座墳墓孤零零地建立在那兒,墳墓看上去很古老,歲月給它留下了象征性的印跡。

墓碑上刻著:淩嘯天、蕭湘之墓,墓碑前擺放著祭祀品,像是剛擺上的,會祭拜淩嘯天夫婦的除了金武外,恐怕沒有別的人了。再看祭拜者的身影,他一身清秀,瘦小的身體跪在墓前。從他的體型上看,倒不是金武,難道是天下劍士佩服淩嘯天的為人,對他十分敬仰,前來祭拜?

少年揮灑著冥紙,從他的側臉來看十分憂傷。

“爹,娘,孩兒來看你們了,你們在那兒還好嗎?”

祭拜者正是淩風,通過金武他知道了父母安葬的地方後,來到了這兒。墳前的他,默數著自己的傷悲,臉色蒼然的他看著墳墓,心中早已生出了仇怨:“爹,娘,我一定會找出兇手,為你們報仇的,以告慰你們的在天之靈。”

要為自己的父母報仇,對淩風來說十分艱難,且不說他沒有深厚的武功,目前他連兇手的模樣都不知道,又怎麽能報得了仇?除了報仇,淩風心中也裝著另一件事,那件事也是淩嘯天臨終前最關心的,當初淩嘯天為救淩雲而舍棄自己的性命,可見,他在乎的不是自己的生死,而是淩雲的生命。

註視著墳頭,淩風暗自說道:“我會找到哥的,不管有多難,不管有多艱辛,我也會把哥找回來的。”內心裏,淩風發出這般感慨,也許,在他的生命裏,只有這兩件事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。

輕輕地彎下身體,淩風向著父母的墳頭磕著頭。少時,淩風站了起來,默默地凝視了一會兒,最後帶著他的仇怨離開了。

究竟是誰殺害了他的父母?那3個神秘者又是誰?真正的靈空劍譜在誰的手中?這些問題深深地埋在淩風的心中,就像一個個謎團,要想從裏面找出線索,恐怕十分困難。這就是一件無頭案,根本無從下手,即使查出來了,以淩風的資歷根本殺不了元兇。

庭院處,金紫衣向父親打聽到了淩風的身世,她大為震驚,打心底沒有想到淩風會有這麽淒涼的身世,她有點埋怨:“我姓金,淩風哥的爹娘遭人迫害了,爹,您幹嗎把它說出來?現在淩風哥一定很傷心、很傷心。”

金武何曾不想不讓淩風知道這件事,可有些事情是不得不說出來的:“爹不想再瞞著風兒了,他這麽大了,我也不能老那麽瞞著他。”這是金武把他父母的死告訴淩風的真實原因,有些事埋在心中是痛苦的,而金武亦是如此。

知道真相的金紫衣,想到淩風現在的狀況,擔心地說:“不行,淩風哥現在一定很難過,我應該安慰安慰他。”說罷,金紫衣一個轉身,找尋淩風去了。

眼見著金紫衣離去,金武希冀道:“有紫衣在你身邊,希望你能早日從痛苦中走出來。”

18年後的靈空山莊,依然像當年一樣,屹立在高峰上。靈空山莊龍虎臺處,眾弟子正習著武,洛辰陽在他們中間走來走去,指導著他們的招式。

這裏還像當年一樣,不同的是,它不再屬於淩嘯天了,靈空山莊本在整個劍都有著很高的聲望,但隨著淩嘯天的消失,名氣越來不如以前了。

走動的洛辰陽,腮幫長出了胡須,18年來,他苦心鉆研武學,自身級別達到了劍聖,建立的威望可以與秦川、莫寒相提並論。

“心氣正,力從心生……”一字一頓地,靈空劍法的口訣經他口中說了出來。

龍虎臺下,一名弟子匆匆地趕來,教學的洛辰陽看著那名弟子跑過來,心中滿是疑惑,“何事如此慌措?”待弟子跑過來,洛辰陽問道。

“靈天族派和靈劍族派的族長前來拜會。”那名弟子半跪在地上,向洛辰陽匯報著。

“他們來此做甚,你把他們領去大堂吧!我一會兒就到。”不解的洛辰陽滿腦疑慮。

那名弟子緊抱著雙拳,領命道:“是,族長。”

對於秦川和莫寒的到來,洛辰陽已猜得出七八分,他淡淡地笑了笑,為他們的到來而發笑。

大堂處,秦川和莫寒坐在那兒,洛辰陽一進來,他們站了起來,恭敬地說:“洛族長。”

“靈天和靈劍的兩位族長來了,真是使蔽舍蓬蓽生輝,請坐。”洛辰陽擺開手臂,示意他們入座。

那兩人在洛辰陽上堂落座後,才入了座,他們此番舉動,以表示對洛辰陽的尊重。

“今日兩位族長光臨靈空山莊,不知有何指教?”謙卑的洛辰陽言道。

他們來靈空山莊,除了劍譜外,恐怕沒有別的目的,只見得莫寒嬉笑著,一臉虛偽道:“指教談不上,素聞靈空劍法獨步天下,今日來此是想借用《靈空劍譜》,看看靈空劍法有何獨到之處。”

自《靈空劍譜》經靈虛山莊傳出後,天下多少劍士想占為己有,秦川和莫寒的動力也不單純,他們來此,是想證實洛辰陽手上的劍譜的真假,因為他們知道早在18年前,《靈空劍譜》遭人盜取了,盜取劍譜的人就像一個隱者,沒人知道他的去處。

剛才洛辰陽在龍虎臺發笑的主要原因在此,他早已料到秦川和莫寒來山莊的目的。“兩位真是好興致,你們也知道,真正的劍譜早已遺失,我要是有劍譜的話,早就修煉成劍神了。”可秦川和莫寒不那麽認為,《靈空劍譜》記載的招式,何等高深,他們認為洛辰陽的資質不夠,這才修煉不成劍神。

秦川雙眼註視著洛辰陽,目光中滿是質疑:“是嗎?難道你靠自己的修為達到了劍神?”

見他們質疑,洛辰陽從上堂走了下來,鄭重道:“好吧!為了證明我的劍譜不是真的,我只好把劍譜獻給你們了。”

洛辰陽從上堂的案桌上拿出了一本書,書上面寫著:靈空劍譜。

他拿著劍譜,走近了秦川,並把劍譜呈給了秦川:“這就是當年在靈虛山莊搜出的劍譜,你們要是對它有興趣,那就把它拿去吧!”

從洛辰陽手上拿過劍譜,“嘩嘩嘩”秦川一頁頁地翻閱著,湊在秦川身邊的莫寒,瞄了一眼劍譜,大為失望道:“怎麽可能,這劍譜怎麽是白的!”

那一頁頁的白紙,看得秦川心中是一股火。“啪!”他將劍譜甩在了桌上,惱怒道:“這就是當年在靈虛山莊搜出的劍譜?”

“我們誤會金族長了,他和我們的族長志同道合,又怎麽會做出有悖信義之事?為此。這麽多年來,我深深感到自責。”洛辰陽自責地低下了頭,難怪,他當時不知受了誰的指使,去靈虛山莊搜找劍譜。

真假已知,秦川和莫寒再留下來,也沒多大意義。秦川站了起來,言道:“既然你的劍譜是假的,我們也沒有顧慮了,今天我們來主要是證實劍譜真假,有不敬之處,還望見諒。”

“客氣了,四大族派本來就是相互依立的。”

“洛族長仁義,那沒別的事,我們就告辭了。”莫寒起身道。

祭拜了父母的淩風剛回來,在他正往房間走去時,身後傳來一聲:“淩風哥,淩風哥……”

聞見聲音的淩風,回過頭,見金紫衣那麽急切,於是問道:“紫衣,你有事嗎?”

想到知曉了一切,金紫衣有種難以啟齒的感覺,含含糊糊地,她說道:“淩風哥,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,不要太難過,你還有我們陪著你呢。我永遠是你的妹妹,永遠陪伴著你。”

“你都知道了?”淩風反問了一聲。

金紫衣點了點頭:“我爹都告訴我了。”

淩風沖著她笑了笑,那笑容很是勉強:“放心,我不會有事的。”

金紫衣握緊了拳頭,將其舉在頭前:“我相信你,你可以的。”淩風要從悲傷中走出來,似乎不會那麽容易,因為他承擔的太多太多了。

“沒別的事,我就回房了。”淡淡地,他說了一句,然後往房間裏去了。

目視著淩風的離去,金紫衣心酸酸的,她能感受到淩風內心的憂傷,那種憂傷很凝重很凝重。金紫衣好想為他分擔一些,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,一下子變得讓她幾乎不認識,她能不心酸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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